大約晚上10點鐘,張百順回到飯店。見面第一句話就說:“你剛才在機場就不應(yīng)該跟著上車!”祁陽光說:“你不讓我去干嗎不直說?”“你沒看見我姐夫單位的人嗎?這事讓他知道了傳回老家怎么辦?”張百順的聲音越來越高!澳憬惴虿皇窃缇椭涝蹅z的事嗎?上次懷孕你不是讓你姐在北京給孩子上戶口嗎?”祁陽光也毫不示弱!@樣的吵鬧從他們秘密同居開始,就沒有間斷過。而每次吵完,兩個人又都憋不住要親熱。而這雖然能使情緒暫時平靜下去,卻始終沒有解決根本問題。重要的是,他們兩個人似乎都沒有意識到這種解決只是一時消氣,他們,至少祁陽光自己以為每次吵過之后,他們的情感會更加深一步。她并沒有意識到,其實怨恨在兩個人的心里,是一步一個腳印地堆積下來,越積越深。
■第一次面見情人妻,她故意表現(xiàn)出對他的百般呵護,目的是迫使其妻主動讓出
作為女人,祁陽光盡量遷就張百順。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她相信張百順會被感動,由此主動離開妻子,跟她結(jié)婚。這才是她最終的追求目標。所以,當她發(fā)現(xiàn)這個目標不可能實現(xiàn)的時候,她坦率地與張百順進行了溝通。她對張百順說,你的妻子雖然有她的問題,但她還是愛你的。有了愛她就可以改變。張百順說這么多年了她改不了。祁陽光說沒有關(guān)系,我可以幫著你教教她。于是,有了祁陽光和張百順妻子任賢靜的第一次、第二次……N多次的見面。
祁陽光第一次跟任賢靜見面是在2004年的7月30日。張百順連續(xù)幾天不回家,最后任賢靜自己找到了祁陽光家的住址。在祁陽光家的樓下,任賢靜給張百順打電話讓他下去,幾分鐘后,張百順打電話給祁陽光,說任賢靜要見她。于是,在張百順的車里,張百順的情人和妻子見了面。
這次見面祁陽光跟任賢靜講了張百順的病。她對任賢靜說張百順無故打人,脾氣狂躁,一次在北京站被派出所抓過。她帶張百順去北京某精神病醫(yī)院去看了病。大夫確診為“精神分裂癥”。
任賢靜對祁陽光的話,半信半疑。兩個女人因為同一個男人的第一次見面,祁陽光雖然嘴上沒有明確說什么,但她對張百順的關(guān)切,已然非常明確地表現(xiàn)出她與張百順的密切關(guān)系。她說她這樣做的目的,就是想讓這位妻子看到自己的丈夫?qū)嶋H愛著的是站在面前的這個女人。她希望任賢靜能夠明智地讓出丈夫,退出他們的三角關(guān)系。
然而,任賢靜并沒有像祁陽光希望的那樣惱羞成怒,進而主動讓出。反倒是像所有受傷的妻子一樣,極盡所能,想把丈夫拉回家。
一個想把丈夫拉回家,一個想把自己的感情合法化。她們都不想把這樣三角的關(guān)系再繼續(xù)下去,都想盡快結(jié)束。帶著這樣的愿望,兩個女人在案發(fā)前的一個月內(nèi),頻繁接觸,密切往來。
在祁陽光任賢靜每次見面的時候,張百順幾乎都在場。他站在旁邊一聲不吭。祁陽光心里明白張百順的矛盾。從感情上,張百順傾向她,也真的喜歡她。但從道義上,他有妻子有孩子,他不愿意舍棄這個家。
張百順不做取舍,祁陽光主動提出結(jié)束他們的不正常關(guān)系。
祁陽光沒有想到,張百順堅決反對而且態(tài)度堅決。他說:我要離婚,你給我兩天的時間。
雖然出于道義,祁陽光想主動退出,讓張百順回到老婆孩子身邊去。但內(nèi)心深處她并不甘心情愿。所以,當張百順堅決表示不能離開她的時候,恰恰與她不愿承認的內(nèi)心期待相吻合。那一剎那,她對張百順的愛戀達到了最高潮。
祁陽光以為張百順這次肯定會做出一個最后的決斷。她滿心期待。
■兩人劇烈而長時間的爭吵,令她失去理智
張百順給祁陽光打電話說要去北京,祁陽光表示愿意同去。兩人約好祁陽光先走一天,張百順于第二天跟朋友陳信元一起走。他們之所以這樣安排,目的是為了讓任賢靜相信張百順到北京去談生意而沒有跟祁陽光在一起。
第二天,任賢靜帶著孩子一起開車送丈夫張百順去機場。在機場她親眼看到了張百順的朋友陳信元與他同行。
雖然如此,任賢靜仍然不能確認張百順此行不跟祁陽光在一起。所以,當天晚上,在張百順跟祁陽光在酒店里爭吵的時候,任賢靜先給張百順打了手機,之后又打了祁陽光的手機。話說的都是一個內(nèi)容:張百順是否跟祁陽光在一起。第一次給祁陽光打電話,兩個人正在吵架。氣頭上祁陽光說了句不在就掛斷了。沒想到任賢靜馬上又打過來,還是問:張百順是否跟你在一起。
此時祁陽光正怒氣沖天,她沖著聽筒大聲吼了一句:在我這兒。我們現(xiàn)在在北京。張百順一聽就急了。加上她在電話里告訴任賢靜他們在一起,張百順暴跳如雷,說你害死我了。兩個人越吵越兇。
祁陽光說她的心里突然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虛空,她感覺很累,很悲涼。已經(jīng)久違了的對家的思念一下涌入她的心頭。此時已是凌晨,祁陽光拿起電話,給父親撥了過去。她對父親說:“到點了,起床了,您該去鍛煉身體,去釣魚了!
祁陽光說她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去看父親了,那一時刻,她突然非常想念父親。她跟父親說話,只是想聽聽父親的聲音。放下電話,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淚流滿面。
該說的說了,該做的做了。祁陽光一夜未眠。
第二天,即8月21日早晨7點鐘,祁陽光起床。
因為前一晚睡前吃了藥。張百順一直昏睡到中午。
張百順醒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問祁陽光到底跟陳信元說了什么。祁陽光說就是請他幫忙約他出來看病。張百順大怒,說你告訴我的朋友說我是個瘋子,以后在人面前我怎么做人?!你坑死我了。說著就給陳信元打電話,問他們在哪兒。祁陽光說陳已經(jīng)走了。張百順非常生氣。拿起衣服就要走。祁陽光說這次來北京主要是去復(fù)查看病。張百順說我沒病。祁陽光說你不能走,你要走我就死給你看。
祁陽光以為她說這話能嚇住張百順。她沒有想到張百順卻說:那你就去死吧。我是精神分裂癥,殺了你也不用負法律責任!說著從窗臺上拿起一塊裝飾石頭,朝著祁陽光的頭上砸去。祁陽光搶過石頭,跟張百順對打。從床上到地上。兩人爭搶過程中石頭掉下,砸在張百順的頭上。
張百順說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扎我一百刀,我也不想活了。祁陽光說打死你就打死你,你以為我不敢。說著她就從旁邊抄起一把水果刀,猛扎張百順,逮哪兒扎哪兒。直扎得張百順不動才住了手。
那一剎那,祁陽光說她的腦子里真是一片空白。仿佛什么想法、什么記憶都沒有了。她拿著刀猛扎張百順,看著他在床上來回躲閃、掙扎,滿身是血。她當時心里慌張,非常害怕,但不知道停手。扎了好多刀,最后看他不動了,知道他已經(jīng)死了。于是,她把他治精神病的藥吃了。
所有的藥都吃下去,至少有100多片。她怕自己死不了,便用注射器往自己身上注射好多水。她說以前聽說靜脈進水能死人。
據(jù)說,祁陽光被抓進了看守所之后,曾幾次自殺未遂。面對民警,她對自己殺人的行為曾表示不后悔。愿意接受處罰,并要求法院盡快判處其死刑。
■案發(fā)前她把兩人的“愛情旅程”登載網(wǎng)上,同時給情人之妻留下數(shù)千字的“遺書”
雖然祁陽光至今也不承認自己殺害張百順是有預(yù)謀的。但實際上來京之前她的所為讓人不能不想到她是做好了最后的準備。她把她和張百順的愛情“旅程”,圖文并茂地登在了某著名公共網(wǎng)絡(luò)的私人相冊上。內(nèi)容有他們共同旅游的照片、張百順在她的私宅里的生活照,還有他們的床上照,以及她與張百順一起去醫(yī)院看病,她自己去生孩子的各種收費憑證,張百順給她的親筆信“愛的誓言”,以及他們一起“快樂”生活的花絮。然后在電話里,把她與張百順五年來的交往、同居,還有他們曾經(jīng)生有一子的經(jīng)過全部告訴任賢靜。她還把她的用戶名以及資料所存的私人相冊的密碼告訴了任賢靜,那里有她跟張百順親熱的多幅照片。
除此之外,祁陽光還將她寫給任賢靜的一封長達數(shù)千字的信,在來京之前交給了她的一位親戚。她把這封長信分別裝在五個大信封里,上面用紅筆寫好了郵寄地址。她對親戚說這些東西先幫她收著。如果三天之后沒有她的消息,就把這些東西按信封的地址全都寄出去。
所以,當祁陽光把張百順殺死之后,張百順的妻子任賢靜和他的幾位好友和親人都接到了祁陽光的“遺書”。在這封“遺書”中,祁陽光敘述了她與張百順交往的前前后后。她說她就是想讓他的朋友和親人都知道他們的“愛情”。
2005年6月29日,祁陽光被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quán)利終身。因為此案涉及個人隱私,故法院沒有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祁陽光不服一審判決提出了上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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